在儿子婚礼上
父亲用一个故事
抢走了儿子所有风头
年轻时
父亲曾用自己的金戒指
钓到过一条很大的鱼
传说它是六十年前
一个小偷的冤魂幻化而成
可等真正抓到它
父亲却发现它已怀有身孕
他不忍伤害一个母亲
于是用力挤出戒指
把大鱼放生了
也是在那天
他的儿子出生了
所有人都很疑惑
为什么那条大鱼无视了那么多鱼饵
偏偏对那枚戒指感兴趣呢
父亲告诉他们
听到这
儿子愤然离席
因为从他三岁起
父亲就一直在讲这个故事
可自己出生那天
父亲分明在外地打工
他觉得父亲是个骗子
只会用谎言装饰自已平凡无趣的人生
那天晚上
父子俩大吵一架
随后的整整三年
他没跟父亲说过一句话
只是在枯燥工作的间隙
他还是会想起父亲那些奇幻故事
在父亲口中
他生来就与众不同
像条鱼一样滑过医院走廊
吓坏了所有人
最后即便被护士抱住
他也不哭不闹
长大后
父亲带着几个伙伴去郊外冒险
遇到了传说中的女巫
从她的玻璃眼珠里
他们看到了自己死时的模样
有人头发灰白
从梯子上重重摔下
还有人年纪轻轻
却在上厕所时突然猝死
有时人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反而会变得勇敢
因为生死之外再无大事
而轮到父亲时
他只是轻蔑一笑
这天
儿子突然接到母亲的电话
父亲得了癌症
晚期
就这样
时隔三年父子俩终于见面
此时父亲已经停止了化疗
儿子劝他起来吃点东西
可他只想喝水
甚至还反过来劝儿子
放心
我从玻璃眼球中看到过
我不是这样死的
儿子被气笑了
他想坐下来跟父亲好好谈谈
但父亲依旧满嘴谎言
还说死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卧床不起
因为这种事他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小时候
父亲身体发育过快
甚至瞬间撑坏衬衣
于是他不得不卧床在家
用绳索和滑轮支撑身体
整整三年都没出过门
期间他看了很多书
上面说金鱼长得小是因为生活在鱼缸里
如果将它放归江河
它们就成倍地长大
父亲突然意识到
身体长这么大
注定了自己生来就要做一番大事
从那之后他开始打棒球
力气大到能打破计分板
去打篮球
每次都在最后一秒绝杀对手
随后他又开始创业
搞发明
甚至从大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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